足迹
沉醉的黄丝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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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(第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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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学平乜眼说道:“什么大满贯的,我是醒得早,起得迟,捞不着这样好事的。踏破门槛的反倒是你,起得早的,那比得上赶得巧的。”

“好,不说不说了。快去吧!再不走可真要迟了。”严文丽催促说。

“好,我就去,你在这等我噢!”张学平说。

倪潇儒出了礼堂,只见月色挥洒,皎洁光华,令人神清气爽。他贪婪呼吸着那沁人心脾的空气,循着小路,慢慢地往前走着,转过一个弯后,看见前面走着两个女孩,说话的声音还不小,只是听不清在说什么。定睛一看,不由得一阵兴奋,不就是那个女孩么?还穿着那套蔚蓝的舞衣呢!他加快步子,一边向前招呼说:“喂!前面是严文丽同学吗?”

张学平此时正欲转身回礼堂,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在招呼,就顺势转过身,一看正是那小子,不知怎的,除了唱歌以外,张学平对这个英俊的男孩并无好感,也许他们是天生的一对针尖麦芒。张学平盘算着要给他一个下马威,她呵斥道:“你瞎嚷嚷什么,羞不羞呀?谁跟你同学了,有隔条马路的同学吗?”

倪潇儒也认出了这个娇小女孩,他曾领受过这个女孩的白眼。在他的潜意识里,尽管早做下了心理准备,甘愿继续领受这样的白眼,但还是被弄了个手足无措。稍定了一下神后,他说:“这位同学,别误会,我是对面学校的,和你们一样,也是参加演出的,所以才打招呼的。”

当严文丽听到背后有人在叫时,心里闪过一阵慌乱,第六感觉告诉她,一定就是那个英俊高个男孩。她在心里念着那三个字:“倪潇儒…倪潇儒…”她慢慢转过身,羞怯地问道:“是在叫我吗?”

那声音甜美自然,沉静庄重,就像梵音佛语,飘然入耳,喜悦奔袭在他的心头。曾是一闪而过,已了无踪迹的那种自然与甜美,此时就真真切切展现眼前,月光下,女孩的双眸闪亮生辉,倪潇儒迎面笑而回答说:“是的,若你是严文丽,那我叫的就是你。”

“这叫什么话,嬉皮笑脸的,不回自己的学校去,却到这里来搭讪,你想干什么?”张学平一边冷眼看着他,一边厉声说道。

倪潇儒赶紧申辩说:“对不起,也许是我的表述方式不妥,我没有别的意思,因为你们的表演太优美、太动人了,所以,我就…就想认识一下。”

“学平,算了,别再难为他了。快进去吧,否则真会误了演出!”严文丽对她的同学说,其实也在为男孩解围。

“好,我这就去。你在这等着我啊!”张学平一边说,一边转身去了礼堂,这时,她还不忘斜一眼倪潇儒。

“谢谢你,严文丽。不然我一定会被她拷问得十分难堪。好厉害的丫头哟!”倪潇儒心怀感激地说。

“她叫张学平,和我同班。其实人挺好、挺热心的,只是有时爱挖苦人,要是谁招惹了她,那她一定盯着不放,非把你挖苦到告饶为止。你别往心里去。”严文丽告诉说。

“哪里会呢!反倒觉着她个性很浓,敢想又敢说。”倪潇儒回答说。

两人都已从最初那种陌生感和不自然中走出来。他们嘴上说着话,双脚却不由自主地往前迈去,早把张学平的话给忘个烟消云灭。宁静的小路往前延伸着,一直通向校园的深处。小路两旁栽着遮荫的香樟,茂密的树冠在小路上空连为一体。月辉星光下小路成了一条清幽的长廊,上面是黛绿色的穹拱。片刻的沉默后,倪潇儒说:“你的舞跳得真好,很有那专业架势,你是学这个的?”

“不是这个专业的,我想你一定是在故意夸我呢!”严文丽笑着回答说。

“我没有一点故意夸你的意思。不是这个专业并非一定就跳不好了,你看那邓肯女士,没有上过一天的舞蹈学校却成为美国现代舞创始人。”倪潇儒否认说。他心里颇有些惊呀,因而问道:那你是从哪里学的?”

“我妈妈是业余剧团的,小时候常带我去哪儿,我就跟着那些大人蹦蹦跳跳地学。这次联欢会,我是“赶鸭子上架——被逼的。”严文丽很低调的说。接着她半是赞美,半是羡慕地说:“哪象你呀,歌唱得那样好的。”

倪潇儒赶紧摇摇手,说:“不好不好,你不要夸我。其实我也是在同学又哄又逼下才报的节目。”

不知不觉中,他们已来到了小河边,天上皓月,湖中月影,天地竟辉,水月并美。微风徐来,涟漪细漾,波光磷磷。这里远离喧嚣,清凉宜人。垂柳随风飘逸,空气中弥漫着旷野的芬芳。小河边虫鸣蛙唱,这是一个谜人的夏夜,静谧而浪漫。倪潇儒痴痴地看着严文丽,她的脸色光洁得就连撒在上面的月辉都要滑下来似的,眼里则扑闪辉映着一轮更亮的明月。他说:“文丽,你知道今天的月亮为什么特别的明亮吗?”

严文丽说:“这个…这个,我不知道,你说呢?”

倪潇儒仍痴痴地看着她。说道:“那是因为有你呀!秋冬的月色是诗人的,而春夏的月亮是情人的月亮。”

严文丽知道他在看自己,她羞怯地微微别转头,躲避着他的目光,更不敢接他的话茬。

前面有一棵柳树斜出河坎探身到河面上,树根高高的隆出地面,突兀在那里,倪潇儒走过去看那树根光溜溜的,还发着暗暗的光亮便说道:“这么好地方不坐一会岂不可惜!”边说边顺势坐下,背正好斜靠在树上,极是惬意。他接着说道:“看这地方是常有人来光顾的。”

“我就来过呀!”严文丽脱口而出。一边坐在树根的另一头,和倪潇儒隔着两个座位的样子。

“看来好地方都被你们师范给占去了。”倪潇儒随口说道,那手拽下几根柳枝晃着玩,然后又将它们编成柳环套在手臂上转。一边转一边说:“若此时有一船一浆多好,能在月夜镜湖泛舟,那真是一大美事。”

严文丽睊睊一笑说:“那不过是锦上添花,何必求全呢?“事若求全何所乐。……偏要坐船起来。《红楼梦》第七十六回?林黛玉”以我之见,有缺憾才让人回味呢!”

倪潇儒也侧目一笑说:“这话说得极有道理。”短暂沉默后,他触景生情有感而发的说道:“你看,这垂柳多美呀!清初的戏剧评论家李笠翁在《闲情偶寄?种植部》里说道:“柳贵乎垂,不垂则可无柳,柳条贵长,不长则无袅娜之致,徒垂无益也。”清代文学家张潮说:“柳树是最美妙的女性的树。”这里我不知来过多少回,可还从未发觉过如此美的景色。我真有点后悔呢,当初怎没报考你们学校。”

“你这是叫我难堪呢,你念的可是大学哟!哪里好跟你比呀,我是因为考不上才念了中专。”严文丽说。

倪潇儒赶忙解释说:“没有没有,都一样的,都是冲过高考这道坎过来的。”稍稍停了一停,他又感慨地说:“已好几年没来这里了,变化真大哟!念高中和初中那会儿,是经常进来玩的,那时绝没想到自己还能上大学。真快哟!报到那天的情景还历历在目,可一晃马上就要毕业了。”

“这真巧了,我也是今年毕业。”严文丽颇兴奋地说。

“哦!这样说来,你比我低三届,你是应届生参加高考的,是吗?”倪潇儒问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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